松桥老人傅山书法碑刻《天泽润公碑》

松桥老人傅山书法碑刻《天泽润公碑》

松桥老人 傅山书法 傅山碑刻 天泽润公碑 傅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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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松桥老人傅山书法碑刻《天泽润公碑》简介

山西古建筑博物馆珍藏着许多珍贵石刻,有汉代画像石、北朝至唐代佛教、道教造像、造像碑、墓志碑刻,今天让我们继续来解读《天泽润公碑》。


明末清初之际,山西腹地的太原府阳曲县(今太原市),出了一位博学多才、重气节、有思想、有抱负的著名人物——傅山。


傅山出身于官宦书香之家,学识渊博。少时,受到严格的家庭教育,博闻强记,读书几遍,即能背诵。15岁补博士弟子员,2O岁试高等廪饩。后就读于三立书院,受到山西提学袁继咸的指导和教诲,是袁氏颇为青睐的弟子之一。傅山是著名的学者,哲学、医学、儒学、佛学、诗歌、书法、绘画、金石、武术、考据等无所不通。他被认为是明末清初保持民族气节的典范人物。傅青主与顾炎武、黄宗羲、王夫之、李颙、颜元一起被梁启超称为“清初六大师”。


傅山博学多才,诗书画俱佳。他主张诗文应该“生于气节”,以是否有利于国家和民族为衡量标准。台湾学者方闻说傅山先生的诗:“先生之诗特具风格,不事藻什,不重对仗,不法古,不趋时,或奥涩屈,或浅近自然,要之皆出于正气,纯以天真性灵为主。”傅山的字画也渗透着自己孤高的品格和崇高的气节,流溢着爱国主义的气息,在中国古典书画艺术中,博得后人的高度赞赏。

松桥老人傅山书法碑刻《天泽润公碑》


山西古建筑博物馆现收藏有傅山《书天泽润公碑》碑文如下:

律师天泽润公,陕之蒲城人,出家蒲之佛田寺,得戒五台之蕴真和尚。崇祯十三年,游太原,既传戒于太原城南之净业庵,梵众服其恺悌悲喜,遂推主庵事。不贪不,不暴不费,应三十年如一日。老而矍铄,于无病时,即修小白堵,种松树子,以为寂住冥龛。欲道人书此碑,及其生也一见之。道人顾心许之矣,然以道人说和尚家语,即微中,彼其其信?吾谓此土中,当分与思修土塌一尺半,思修实左右和尚,纲记常住者也。今年和尚病,复敦前诺,遂为书此述句,令和尚见之。和尚处分常住,精爽不乱,日饮面茶两盏,礼服不懈,夜卧亦无呻吟疾苦声,即化后可知也。

续以偈子问之,令和尚将得去,薄了汝今生文字因缘也,偈曰:我今重问汝,汝当安所住,庵中住不住,此塔能住否?汝之大福德,利益诸有情。而在于传戒,使无诸覆藏,当其受戒时,不管戒前犯,以致戒后破,忏悔刹那间。为下定慧种,生前即说戒,死后戒仍持。戒为天地根,生死缚不定。当此呼吸际,莫于旧公案,抄撮复凑泊,说话无益语,生死将戒去,再来亦欢喜。还愿与思修,世世共法会。

丁巳年菊月吉日,松桥老人傅山。

笔者认为傅山的诗词和书画纯乎灵性,风格多样,不拘一格。纵观傅山词,其中有自得天机、飘逸超脱的艺术精品,也有寄情山水抒发情志、吟歌人生苦闷彷徨的心灵写真,还有对返归自然的禅悟,向往宁静的追求。傅山的诗词大多沿袭杜甫、白居易的写实诗,继承了屈原、杜甫以后的爱国主义传统,诗文中尽显其爱国情怀。傅山作为封建社会中的知识分子,一生中处处表现了坚韧不拔的战斗精神。他那种“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”的品格和气节,毫不愧对“志士仁人”的评价。


从《天泽润公碑》看傅山与佛学


《天泽润公碑》中的天泽润公就是指白云寺的住持天泽和尚,他是陕西蒲城人,在五台山清凉寺受戒。清康熙二年(1663年),天泽和尚在观音堂东面营造一座两进寺院,寺院落成后,取名“白云寺”,他则成为白云寺住持。

白云寺因地理关系,环境清幽,景色如画,因而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、文人墨客前来谈禅论道,观光赏景。明末清初著名思想家傅山先生便常在此游乐住宿,并有3通碑石(《续建净业禅院碑记》、《天泽润公碑》、《茶毗羊记》)传世。傅山不但熟悉很多佛教典故和佛教事物,还广泛结交了许多佛门方外人士并与其建立了深厚情谊,这些人中不乏有抱负、有才能的人物,还有些不逢时运的志节之人,傅山对他们评价甚高,视为同道。其中,傅山与白云寺住持天泽和尚就交往甚深,并应邀亲自撰写了《续建净业禅院碑记》,天泽和尚圆寂后,又为其撰写了《天泽润公碑》。

《傅山书天泽润公碑》,现存放于山西古建筑博物馆(太原市起凤街一号纯阳宫)的碑廊内。碑高165厘米,宽69厘米,厚20厘米,这座石碑碑头线刻水波花叶纹,下镌草书碑文十二行,字径大者约六厘米多,是傅山晚年草书的代表作,书风出于二王,苍劲浑厚,不失法度,为晚年代表作。该碑是现存为数不多的清代雕刻碑文,是研究当时书法及碑文的重要实物资料,也是现存珍贵的清代碑文艺术品。碑上的傅山草书体现了傅山书法艺术的特色。傅山的书法,从晋、唐入手,博采众长,融会贯通,海纳百川,自成一格。他的书法成就在于既有书法理论,又有书法实践,是其整个学术成就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,在中国书法史上占据极其重要的历史地位,被时人尊为“清初第一写家”。

从其行草书法作品中可以看出,其笔势雄浑,如排山倒海,一发不可收;其线条婉转飘逸,如枯藤绕树,缠绵起伏;其点画顿挫抑扬,如乱石铺街,险峻跌宕,因而显得大气磅礴。他书出颜真卿,并总结出“宁拙毋巧,宁丑毋媚,宁支离毋轻滑,于直率毋安排”的经验。宁可写得丑乱,也不能有取悦于人、奴颜婢膝之态,寻求内在的美。宁追求松散参差、崩崖老树、也不能有轻佻浮滑,自然潇疏之趣,远胜品性轻浮之相。宁信笔直书、无需顾虑,也不要描眉画鬓,装饰点缀,有搔首弄姿之嫌。

松桥老人傅山书法碑刻《天泽润公碑》


笔者认为作书就应该向傅山那样,宁追求古拙而不能追求华巧,应追求一种大巧若拙、含而不露的艺术境界。

《天泽润公碑》碑文前述天泽和尚奉佛简历修养,后为五言偈,寓佛理于文辞。镌刻人张敏,纪年康熙十六年即1677年。傅山之所以作此碑,并与佛教寺院和尚频繁交往,笔者认为有两方面的原因:一则借此碑来缅怀天泽和尚,供后人瞻仰;二则体现傅山对佛学的浓厚兴趣。

佛教是东方文化的瑰宝,两千五百多年来一直影响着东方人的物质和精神生活,历史上产生了许多与佛教有关的哲学家、文学家和艺术家。这些文人追求对物质性理的认识,并把它与人生观、世界观等哲学概念联系起来,傅山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。他满腔热血,不忘世间,阐述佛学之时,无可避免有着时代的烙印,有着对当时时代关注问题的响应。

傅山在佛学上造诣颇深,在他的许多著作中都体现着佛学思想。他以诗词的形式,将杰出的艺术和佛教哲学理念互为参照,寻求修身养性的精神寄托,感受佛教思想的奇特魅力。傅山年轻时就喜欢研究佛学,他对许多佛学经典进行了批注,与许多佛门人士进行交往,研究佛法,对佛理有许多精妙见解。他通过佛学来探索天地间万物的运行规律,探索世事变迁,并将自己所处的时代背景与佛家典籍相联系,将诸多感悟融入文学创作中,将大量佛家术语、风物和思想融入到自己的创作观中,提升了文学创作的意境,营造出佛学的玄妙意境,平添了奇异色彩。

特殊的时代背景下总会涌现出一些有着强烈爱国之心的文人志士,当时处在历史动荡与社会变迁背景下的傅山,对深重的民族危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,当时大局已定,随着南明孙可望的降清,清军已处于绝对优势,全面进攻即将展开,统一大业已成定局。面对这样的局势,傅山已无能为力,只能将自己的爱国之心寓于诗文与书法创作中,从重重迷惘中突围而出,从佛学中寻求解脱,开阔出更大的创作空间,并进一步完善了佛学思想体系,在探索佛学真谛的道路上渐行渐远。这无疑体现了他极大的气概和胆魄,远比那些空谈误国的人来的实在。他关注现实世界,经世济民,以国家和民族为最高衡量标准。为此,我们从他的文学创作中随处可见其爱国气节,也窥见他深刻的佛学造诣。

傅山与佛学渊源深厚,他将自己对佛学的深刻理解融入到他的书法、文章及毕生修养中,所以在天泽润公碑中寓佛理于文辞。同时也正因为傅山对佛学的深入研究,促使他结交了很多方外人士,天泽润公和尚便是其一,他与天泽和尚交情深厚以致于在他圆寂之后,写下了此碑来纪念他,并将傅山草书流传后世,向后人叙述着这段千古佳话。